他这个人就像一池明净的春水,清澈见底,一旦结识了可以终生为友,是那种淡如水的君子之交,与之相处觉得轻松,融洽,无须任何防范,不会觉得累。他与人即使碰到意见不投,也未见他皱过眉头。纵然风乍起,似乎也吹不皱这池春水,他还是那样平静,那样坦诚。他的画很像他这个人。
他将传统中熟悉的题材与表现手法,以自己的笔墨将其在更善更美中赋予其新时代的意义。
朴厚中见含蓄,这是王和平绘画的风格特征。他在纷繁嘈杂的碰撞之中坚贞不渝地操守着自己的艺术道路,虔诚地走着他所向往的路。恬静无争,超然脱俗,不矫饰,不做作,富于和平之气。平稳地一笔笔地画那些看似陈旧,甚至有人以为平庸的普通题材,宁静地从那些规范的传统构图原则中去寻出和缓的新变化。追求细腻沉着的用笔和高拙古雅的设色,不标新立异地去玩工具材料的把戏,也不热衷于以吓人的观念手法来制造非艺术性社会效应,而是力求将人所共识的题材和与人所熟悉的手法表现得更善更美,以自己的笔墨将其化成一种新时代中清醇敦厚之气息,以自然正气遗人,在民族文化中鼓吹平和温厚的风格与雅致的情操。为此,他在画的背后,积蓄了更多对书法诗文的研修与对自身学养的发掘。
左海王和平,号壶天主人。自幼读书,父教甚严,弟兄三人,各励其志。从艺三十载,愈不惑之年,遂知惑也!
家居南禅之麓。一间书房,坐北朝南,绿树合围,微阳鸟鸣,清风过之,有自然之声,室内四周素壁,玄色画案,面北临窗,案上一盂清水,一盒端砚,数支羊毫,又有青花瓷瓶,黄花微香。屋角凉席铺地,半床旧书。门外红纸书一联:和似春风苏万物,平如秋水静无波。常匝月不出家门,对花写照,如晓露含英;依窗危坐,观树梢翻动,如闲步长林,入寂寞之境,悠然自得,乘兴挥毫,一气呵成。有好友来,悬以观之,曰:“王和平之画,平和王也!”自谓得清纯之气。
年来好读王右丞之诗,好读近代散文,或读弗洛依德之书。偶逢迷人处,伴书入眠,梦呓笑语,妻异之,起而告之,大笑我。自幼才疏,推敲苦吟,难成一诗。惟近日得四句尚得意,书以自娱。曰:读书明老眼,洗砚费童心。世外无桃树,胸中有竹林。世间或有知其乐而乐之者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