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特征
苏州评话都是讲长篇故事,分回逐日连说。每天说一回,每回约一个半小时。能连说几个月,长的可达一年半载。这种长篇连说的特点,形成了评话特殊的结构手法。单线顺叙,用未来先说、过去重谈的方法前后呼应。用“关子”来制造悬念,以吸引听众还出现一些中、短篇作品。
长篇:大部的节目,分回连日说唱,每回三刻钟。
中篇:通常分三、四回说唱一个有头有尾的故事,一场演完,这是20世纪50年代创造的体裁形式。
短篇:半小时至一小时内,一回中说一个完整的故事。
开篇:过去用于长篇评弹开场前的演唱。内容与正文无关,但音乐性较强。新中国成立后开篇便作为独立的节目在电台播放,成为一个短小精悍的节目,用一个唱段来描述一个故事完整的演唱形式。如《杜十娘》《情探》《蝶恋花·答李淑一》。
演唱形式
苏州评弹有说有唱,大体可分三种演出方式。即一人的单档,内容多为金戈铁马的历史演义和叱咤风云的侠义豪杰;两人的双档,两人说唱,上手持三弦下手抱琵琶,自弹自唱,内容多为儿女情长的传奇小说和民间故事;三人的三个档。演员均自弹自唱,伴奏乐器为小三弦和琵琶。
苏州弹词的表演通常以说为主,说中夹唱。说时也有采用醒木作为道具击节拢神的情形。演唱采用的音乐曲调为板腔体的说书调,即所谓“书调”。因流传中形成了诸多的音乐流派,故“书调”又被称之为“基本调”。
苏州弹词讲究“说噱弹唱”。“说”指叙说;“噱”指“放噱”即逗人发笑;“弹”指使用三弦或琵琶进行伴奏,既可自弹自唱,又可相互伴奏和烘托;“唱”指演唱。其中“说”的手段非常丰富,有叙述,有代言,也有说明与议论。艺人在长期的说唱表演中形成了诸如官白、私白、咕白、表白、衬白、托白等等功能各不相同的说表手法与技巧,既可表现人物的思想活动、内心独白和相互间的对话,又可以说书人的口吻进行叙述、解释和评议。艺人还借鉴昆曲和京剧等的科白手法,运用嗓音变化和形体动作及面部表情等来“说法中现身”,表情达意并塑造人物。在审美追求上”。
音乐乐器
评弹所使用的调式是七声调式,这一点和江南地区通常流传的五声调式的民歌区别很大,因此相对于民歌而言,七声调式的评弹更具表现力。从调式上分析,不论民歌的五声调式转不转宫音系统,其在结构上只有五个音,因此无可避免的在长时间的演唱中会使得听众感觉单调。中国的民族音乐的展示过程,音乐的对比是一个必须解决的主要问题,各种民族音乐体裁都会寻找到突破的方法,比如板腔体戏曲会用节奏(板式)变化形成对比,曲牌体戏曲会用不同音乐情绪的曲牌借以连缀形成对比。甚至宗教音乐都会如此,比如佛教“瑜伽焰口”法会需要七个小时,在这中间会有大量五声调式的唱段,然而法师们会在演唱一段五声调式以后会选择换读经文,念咒语从而形成宣叙调和咏叹调,或随即用一段七声调式或者是六声调式来冲淡之前的单调性,使得曲目的表现力变得非常的丰富。这样的变化也说明,相对于五声调式,七声调式表现力是相当强大的。
评弹的伴奏乐器主要有两件,即琵琶与三弦,有时偶然会加上一些其他乐器,比如二胡,其他乐器一般用作特殊需要。三弦与琵琶之间的音色均为颗粒性音色,因此评弹艺术家在长期的实践中巧妙的把两件乐器融合在一起,基本的音乐形态为志声复调。
曲调特点
弹词一般评话和弹词均以说唱细腻见长,吴侬软语娓娓动听;演出中常穿插一些笑料,妙趣横生。弹词用吴音演唱,抑扬顿挫,轻清柔缓,弦琶琮铮,十分悦耳。
唱腔特征
苏州评话是用苏州方言讲故事的口头语言艺术。其语言由第一人称即说书人的语言和第三人称即故事中人物的语言两部分组成,而以前者为主。这就和戏剧白言有质的区别。它是讲故事,而不是演故事。第一人称语言称表,第三人称语言称白,表和白以散文为主,多说不唱。但也有用作念诵的一小部分韵文,包括赋赞、挂口、引子和韵白等。赋赞用以描景、状物和渲染、烘托人物的心理状态及性格特征。挂口是人物的自我介绍。引子是说书人的书情介绍或点题。韵白是韵文的表或白或铺叙情节,或总结前段书情。
苏州评话很注重噱,有“噱乃书中之宝”的说法。人物性格和情节的矛盾展开中产生的喜剧因素,叫“肉里噱”。用作比方、衬托、借喻和解释性的穿插,叫“外插花”。与此类似,用只言片语来引起听众的笑声,叫“小卖”。
表演特征
评话的表演包括“手面”和“面风”。这种动作和表情,也分说书人的和故事中人物的两大类。说书人的动作和表情,是解释性的,并用以表达说书人的喜怒哀乐和爱憎态度。故事中人物的动作和表情,由说书人用近似故事中人物的语言,包括语音和语调来讲话,叫做“起角色”。起角色是对故事中人物的模仿,而不是演员以故事中人物的面目出现,“登场面依然我”。说书人在书台上,始终是以演员身份出现的。这和戏剧的表演,也有质的不同。
评话的演出,因演员的说法、语言、起角色等方面的不同特色,形成了不同的风格和流派。如有的演员说法严谨,语言经反复锤炼后基本固定,叫作“方口”。有的随机应变,舌底生花,善于即兴发挥,适应不同的听众而随心变化,叫作“活口”。有的演员说表语如联珠,铿锵有力,为“一口干”或“快口”。相反,则为“慢口”。有的演员以说表见长,少起角色,则为“平说”。有的以起某个角色见长,如有“活关公”、“活周瑜”、“活鲁智深”等美称。
“阴”和“火”
“阴功”的提法出现较早,清末民初王子和就因此名噪一时。其弟子周玉泉更将该风格发挥到了极致,被冠以“阴间秀才”的雅号。听众戏称:“听周的书,六月里穿丝绵马甲也不出汗。”此后,在蒋月泉、王柏荫、苏似荫等周门后辈身上,森森“阴气”或多或少得以留存。何以视听艺术能给人触觉上的感受,这种阴冷又有何妙处?细听周玉泉的演出录音,当时书场里的气氛颇为热烈,掌声、笑声不时响起。周的说表既不是不用气力,也非语速迟缓。事实上,阴功更多呈现的是一种飘逸、惬意之美,主要由稳健、冷峻、自然、含蓄构成,且融入说噱弹唱及表情、台风、手面等方方面面的因素,构成了风格一致、协调的艺术整体。
反之,“火功”所提供的是一种炽热、激越之美。在舞台实践中,取此法的评弹名家更多。他们往往摸索适合自己的技巧,创造出各种不同的火法。例如:“描王”夏荷生长期单档演出,一把三弦游走江湖,看似孤独的身影却以“火功”著称。在老唱片中,他说和唱的速度都不快,带着几分从容和潇洒。然而,铁嗓钢喉配以响弹响唱、跳跃式的节奏,立刻营造出明亮、提神的火爆氛围。与之相比,张鉴庭充分发挥其金属音色的嗓子,还加大了说唱和表演的劲头。因此,张调遒劲激扬、声如帛裂,所起严嵩、包拯等角色气势宏大、先声夺人,噱头、书情也大多直白而通俗。凭借精气神的贯穿一体,张派艺术火遍了江南各地。更为晚近的张振华、吴迪君都有嗓音沙、音域窄的不足,所以其表演不以声高、音色取胜,而是采取“放大”的策略:借鉴戏曲的程式动作、话剧的情感体验,原本说唱为主的弹词被赋予了更多的有激情的“演”。表情、动作、神态、情绪因张扬而充沛、饱满,这同样构成另一种火辣辣的风格,被视为“小书大说”的典型。